容太妃又积极地开始给她张罗婚事,不如借此探探三哥的意思。
“说起老大不小,此前我在宫中,曾听见容太妃有意将六公主指给许文驰,说是虽然出生微寒,却是科考入仕,比世家子弟又有些真才实学,此前文贼一案,他似乎也受到教训,改过自新了,近来很受百里衡器重,容家似有拉拢之意。”
见季明铮脸上的笑容一僵,姬尘可谓闻弦歌而知雅意,故意接话道。
“许文驰此人,虽然有些愣,本质倒也不坏,有些文人的清贵,也不似贵族子弟那般矜贵矫情,似乎能与六皇姐性情相投。”
话未说完,季明铮已愤然打断。
“胡说八道!许文驰那种怯懦畏缩的男人,六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他!”
姬尘和明珠见状,都笑而不语我,只有王璧君不知原尾,奇怪道。
“表哥与六公主又无甚交集,怎知六公主看不上人家?只是许文驰曾一心迷恋我们明珠,恐怕六公主嫁给他,也不会幸福,可惜了六公主,如此品格的女子,却不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。”
季明铮面色变得更加凝重,突然起身。
“暗部还有要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
王璧君看着他的背影,更加愕然。
“难道我说了什么话?惹怒了表哥?”
明珠低头呡了口银耳汤。
“别理他,大约是顽石要开窍了。”
六公主府,季明铮这是第一次光顾,蹲在屋檐上往下望,从未想过会是这般模样,一草一木修剪得齐齐整整,少了软媚缠绵,却多了种庄严肃穆之美,看着清爽利落得很,很对他的胃口,目光左移,一面丈许来高的巨大照壁映入眼中,待看清上头的浮雕,季明铮浑身血液好似冻住一般。
浮雕上所绘的情景,很像他初此告捷的那一战,那天他第一次带领着兄弟们横冲直撞,金刀开刃,敌血溅身,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。
盯着照壁上,那与自己形容相似的年轻将领,季明铮突然想起姬尘大婚那天夜里,百里琴说过的话。
“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”
女子并不娇媚却十分清冽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,让屋顶上的季明铮电打般一颤,他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屋中慢慢走出的百里琴,只觉月光下,她的眼眸亮如星辰,有种坚毅果绝的美丽。
“公主,真的要命人挪走这面照壁?若奴婢没记错,它是公主的心爱之物,公主从前,在这照壁面前甚至可以独自待上一整天。”
百里琴目光依旧停在石雕之上,带着淡淡的伤感笑道。
“沈珍,再心爱之物,也不能长久的沉溺于此,我的梦,也该醒了。”
沈珍没有接话,只是幽幽一叹,径自退了下去。
百里琴最后看了石雕一眼,转身正欲回屋,却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,高大挺拔的身影,如大鹏鸟般翩然落在她面前。
百里琴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,然而她动了动唇,却冷静地道。
“不请自来,非君子所为。”
季明铮哦了一声。
“我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君子,我来,只是想问你一句话。”
百里琴目光澄明,静静地望着他,不避不躲,倒让季明铮有些无所适从,半晌才道。
“你当真要服从命运的安排,嫁给一个根本与你毫不相称的男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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