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紅燒魚。」
「低頭。」
封修景學著那人的樣子笑了一下,他深吸了一口氣,似是打氣一般猛地把楚聞朝揉進懷裡。
平生第一次,封修景生了讓那人出來哄哄楚聞朝的心思。
按理說他不應該再跟楚聞朝有什麼牽扯,可是,現在他不高興了。
「可以。」
「抱我幹嘛。」顫唞的聲線在緊張的氣氛裡並不明顯,楚聞朝閉著眼,背在身後的手指死死攥著。
下了山,那位朋友還等在大廳裡,一看見兩人下來,立馬迎上去。
「感冒了?是不是澆冰塊澆的。」
「封修景發燒了,我先帶他回家,你倆有事明天再說吧。」
「好的楚總。」
楚聞朝腳步一頓,抬眼看向助理,意味不明道:「認識我?」
「知道您。」
「哦,封修景我先帶走了。」
「麻煩您了。」
他那個老闆還是板著棺材臉,只不過亦步亦趨跟著楚聞朝,自覺就上了副駕駛,全然沒有剛剛在車上那個只喝熱水不吃藥的決絕勁兒。
「封修景,家裡有藥嗎?」
「沒有,買一點吧。」
楚聞朝把車上停在路邊,留下句你別下來了,轉身就往藥店走。
封修景隔著車窗望著楚聞朝的背影發呆,好多年前,也有這樣一道清瘦的影子從眼前離開,她說去買一瓶維生素,後來呢,好像是滿地的血,霎時間染紅了她的純白裙子。
砰的一聲。
封修景渾身抖了一下,他茫然地盯著遠處小孩手裡的炮仗,驚慌失措的靈魂才緩緩歸位。
「不是讓你在車裡嘛,下來做什麼。」
封修景不說話只是緊緊跟著他,大概是因為去藥店要過一條馬路,他也有些……害怕。
「你進去好久了。」
「沒多久,五六分鐘,我不得排排隊,描述一下你的病情啊。走了,回家先吃個藥。」
「嗯。」
「這個喝三顆,再配一袋沖劑,明天早上再喝。」
「好。」
封修景是個不怕苦的,三顆藥沒用水沖服就嚥了下去,看得楚聞朝大拇指都豎起來了。
「好了,你晚上注意體溫,要是發燒更嚴重了,就給我打電話。」
封修景嗯了一聲,氤氳著熱氣的水杯模糊了他的視線,發暈的腦袋突然就蹦出來一個不得了的想法來。
他的手指摩攃著灼燒的杯壁,細小的波紋在水杯裡晃蕩,封修景突然道:「要不,你住這吧。」
「啊?」
楚聞朝明顯還沒有從震驚的情緒裡緩過來,他摳著沙發,輕笑道:「你還真想讓我照顧生病的你啊,萬一我說的晚上不舒服打我電話是客套話怎麼辦?」
封修景也覺得有些僭越,上一次生病已經是好多年以前,沒來由的,反反覆覆回憶起那些被他藏起來的記憶,莫名脆弱。
「我說笑的。」
被楚聞朝燦若星辰的眸子盯著,封修景心理建設做了好久,也只是說出這麼一句來。
「我當真了,誰讓我這個人就是有該死的聖母心,你的床分我一半,不舒服喊我。」
一直到楚聞朝洗完澡躺在純灰色的被褥裡,佔據了兩米大床一半的位置,封修景才生出些真實感來。
另一個人的呼吸存在感極強,楚聞朝把被子拉過頭頂,側著身子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。
唉,他怎麼就同意了呢,不就是封修景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一樣麼,那又怎麼了,他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啊。
,封修景的被子上這麼還有薄荷香啊,恍惚是被他抱著。
楚聞朝心煩意亂的,他一隻手摩挲著手背,閉著眼數羊,努力忽略掉另一側的封修景。要不然再這麼下去,他就要病情發作化身變態,狠狠把臉頰貼在封修景的脖頸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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