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不知道,我啊,运道实在是差了一点,本来今天都不用我送嫁,三轮车借出去就是做三叔的心意,也是怕人说嘴,就因为我瘟啊”
“哪里想到,村子里会蹬三轮的翁堃那小子,他关键时候竟然掉链子了,也不知道吃了啥,捂着肚子就往厕所里跑,拉得两条腿都软了,连连摆手,喊着他不成了。”
翁志仙恨铁不成钢,道这小年轻做事就是没把门,不牢靠
“这不,一时叫不到人,接亲的人又来了,不好耽误了彩凤那孩子的吉时,老娘一喊,我咬着牙就蹬三轮了。”
他们家都想了,他这三叔蹬三轮,也不算啥送亲的,就当做从外头花钱叫的人力。
为了这,他老娘还煞有介事的给了他五角钱,道一声麻烦翁同志了,算做是蹬三轮人力的红包,请的司机。
哪里想到,到了亲家这里,他还是被人嫌弃了。
翁志仙苦笑了一下,“也不怪亲家心里不舒服,是我这瘟生的名头太响亮了,声名在外,声名在外。”
潘垚小声,“爸,二舅娘和二舅不高兴,人家知道呢。”
潘三金
不用多说,他这下也知道了。
嫌弃别人,当事人还知道,这事儿有些尴尬,看来,那会儿新娘和婆婆吵嘴的动静,做三叔的也听着了。
果然,下一刻就见翁志仙垂头,颇为丧气模样。
“这不,我就先走了一步,哪里想到,竟然还将自己摔到土沟里去了”
“翁生,瘟生”翁志仙都郁气了,“啊我咋就这么瘟啊”
这声感慨又悲又凄,随着他哀嚎,远处山林还传来了几声鸟鸣,那是老鸹的叫声,“呱嘎嘎,呱嘎嘎”
树枝跳动,树影摇晃。
翁志仙
“呜”
控制不住自己,他淌下了眼泪。
这么瘟的吗
自行车上,潘垚瞅着三轮车里的翁志仙,嘴巴都喔圆乎了。
她小小地惊诧了下。
这倒霉的好家伙,就连乌鸦都在说他瘟呢
此情此景,真是又可怜又莫名的带了几分喜感,潘三金和周爱红都不敢多说啥了,只埋头用力蹬自行车。
翁志仙越想越是悲从中来。
“我就没消停过,右腿断过,左手骨折过,右手手掌被尖刺扎穿过,今天这左腿,我瞧着应该就是被压骨折了,合着这五体就没有全乎的”
“你道我为什么清楚这是骨折别人都说久病成良医,我啊,那是瘟出心得了。”
潘垚听得都目露同情了。
“叔,一会儿我给你瞧瞧吧,说不定是沾上啥了,或者是运道被人偷了,就像布袋破了个口,它漏缝了,这才霉运连连。”
潘三金“对对,让盘盘给你瞧瞧。”
怕翁志仙讳疾忌医,潘三金紧着就道。
“你这事儿听着就邪乎,我今儿也听人说了你的名头,说是还在国道上被大车撞过,啧,这事险,一个错着,那就是要命的事,你找没找人瞧过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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