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实，宁立言的命令及时有效且极有预感性。银行营业不到二十分钟，第一批来换钱的客人便气势汹汹冲上门来。

　　这是一帮随着关外阔佬涌进英租界的穷人，其中以妇女居多。她们中尽大多数是给大户人家帮佣做保姆，还有一些已经失业只能打零工维生。

　　这帮人对于钱财看得格外重，贪图小便宜见钱就捡，又和各宅门的仆役多有往来。固然自身算不上壮大权势，但是传闲话功力一流，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难缠角色。

　　在第二批储备券发行之后，她们就拿出自己全部身家来搏，乃至四处拆借又或是拉亲戚参加，对于储备券的行市格外重视，其中又有人认识字能看懂报纸。这帮人固然是女流但毕竟在宅门里混过，眼界见识强过普通女人胆子也大，来时已经做好大闹一场的筹备。

　　这自然也怪不到她们，不管是谁碰到类似的事心情都不会兴奋，闹出人命也不稀奇。可是银行的反响出乎她们意料，工作职员不急不躁也不心虚，如同往常一样领导众人排队，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干涉。

　　领头的女人本来运足了气力筹备大闹一场，银行职员这个反响让她一拳打空，心里反倒感到没底。委曲挤了个笑脸出来，对站在旁边的人问道：“听说通州那玩命印钱，一次就送来上千万储备券，这钱很快就要变废纸。到时候银行关门你们连饭都吃不上，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慌？”

　　早已经得了命令又有了保障的职员神情镇定面带笑脸：“您说得哪里话？什么关门不关门的，我们买卖好着呢，怎么可能关门？至于您说储备券的事，我们反正是没听说。就算是真的也是好事，您想想一千万储备券送过来，不是让更多人发财？反正要放我身上，还乐不得有这么笔钱过来投资呢，哪会畏惧？您不是银行的人不懂这里的事，通州不是过往的北洋，总共也没几台印钞机，就算玩命印钱也印不了多少。说句刺耳话，那就是个小处所，怎么和天津比？就算是累吐血也只会担心钞票不够用，不用担心钞票太多。”

　　这个女人看着工作职员，创造看不出什么漏洞，只好嘬着牙花子说道：“你……可不能骗人啊！”

　　“看您说的，我们银行是正经生意怎么敢诱骗客户，那样是要砸饭碗的。您的地位已经到了，赶紧往换钱吧，要不然后面的朋友该着急了。”

　　女人心里越发紧张，刚把储备券塞进往就听到对方询问要银元还是法币，连忙问道：“你们不是说好了给银元么？怎么又出来法币了？难道是要坑我们？”

　　“看您说得，这哪能呢？不过上级有命令让我们必须问一句，不知道您想要什么票子，总得问明确才好。假如您要法币，也会按银价给您兑，咱们冀东履行的是银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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