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莫宸乾两人枯坐多时，最终是花浅浅败下阵来：“我不管了，先去床上躺着了。”
“我也很困……”
这屋内只有一张床，且没有多余的被子。
花浅浅己经困得上下眼皮像是粘在了一起，也管不了许多，和衣往床上一躺，便再不管其他。
听着枕边人轻轻浅浅的呼吸，像是驱赶了他所有的睡意，莫宸乾越来越清醒，他睁着眼睛，轻手轻脚的拿开花浅浅搭过来的小臂。
许是湖面吹过的风太冷，花浅浅又向着她凑了凑，莫宸乾认命将她揽入怀中，屋内一片安静。
而隔壁房间里的李莹儿枯坐至深夜，拢了拢自己的衣服，抱上她引以为傲的琵琶，慢慢地走了出去。
船很大，李莹儿走了许久，终于到达了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，她手指微微颤抖，房门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的叩了叩门，里面传来李查的声音：“进来。”
李莹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：“见过义父。”
李查上下打量着她：“看你这样子，是失败了？”
“女儿无用。”李莹儿立刻跪在地上：“请义父责罚。”
李查喝下身旁的美人喂来的酒：“责罚？你若是不行，后面大把的人等着替代你的位置。”
“可是那位莫公子油盐……”
啪——
李查一扬手里的软鞭，直接打在了她身上：“莫公子是油盐不进，还是你不行？”
啪——
又是一鞭子。
李莹儿妃不躲不闪，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。
躲了只会换来更重的责罚，叫了只会打得更凶。
这鞭子是软鞭，做的极为工巧，打在人身上只会很疼出现红痕，但却不会破皮，只需几天就红痕消退，便看不出半点儿痕迹。
而她们所有被李查收养的姑娘们，都是从小到大这么多过来。
后来那些姑娘们渐渐长大，但李查手里的姑娘可从来未少过，他每年都会收养小姑娘，十岁之前就集中养在一个院子里，请几个教习先生教认字，但只能看李查给的书。
大多都是些春宫或者艳情小说，待十岁之后，便被带到船上一个个的送出去。
有些富商变态，就喜欢幼女，从李查手里出去的十岁左右的姑娘，大多都不知所踪，有些传来只言片语。
大多要么被男人给玩儿的疯了，要么受不了就死了。
她们像是玩具一般，死了，就丢了。
鞭子一鞭鞭地落下，李莹儿像是早己经习惯了这些，早己经麻木了。
李查手里的鞭子打累了，一脚踹在李莹儿的身上：“给我去甲板上跪着，明日你若是再得不到那位莫公子的喜爱，就别怪父亲我手下不留情。”
李莹儿像是个孤魂野鬼一般，游荡着跪在了甲板上，夜风很冷，但并没有感觉。
她仰头看着天上，人总言，天下三分明月夜，二分无赖是扬州。
可这明月之下，无一处是她的归所。
她看着月亮很久，直到明月消失，天边的启明星渐升。
天——快亮了。
她站起身，膝盖因为跪得太久，而有些麻木，她跌跌撞撞地行至围栏边上，盯着河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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