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江小蛮大哭着握紧她渐渐凉冷的手,“咱么一道走,去叔祖那儿。”
话未说完,床榻上的妇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污血,含笑阖眸。
眉黛鸦翠,雪肤研丽,盛装的彩凤霞帔铺散在塌间。
江小蛮替她揩去唇边鲜血,又将她双手交握放于腹前,而后起身,领着殿内在场的命妇小姐匆匆去寻那暗河。
她拉着赵瞿,却是怎么也没找着宁儿的身影。
宁儿是两年前冯策的侍妾所生之女,粉雕玉琢的极是可爱,她生母早亡,一直是冯策亲自带着。
一旁的画偃隐去眼底闪烁,招呼着那群命妇们先朝后殿去了,她回身对江小蛮说:“乳母方才说带孩子如厕,似是朝外厢去了。”
就这么寻了好一会儿,殿中人都跑净了,也还是没能寻到那孩子。
许太宦和女官韶光过来,架着江小蛮就朝后殿寻活路去了。
过了密室下了暗河,但见五只木舟已然是坐满了人,环佩叮当的,有人小声催促行船。
最后一只木舟,已是挤得厉害,看情形,至多也只好再坐三人了。
“请殿下快快上船。”画偃径自朝后退开一步,垂首恭敬。
许集扯了韶光一把,打算留下自己,示意他们快快上船。
此处河道连着城外,岩洞极为低矮,反倒将外头不知何处的杀伐铁蹄声放得更大了。
推诿让度间,四只木舟不敢再等,当先划了出去,眼看着最后那一只也不愿再等。江小蛮一把将赵瞿甩了上去,继而忍着恐惧哭意,郑重朝三人一拜:“兄长们战死,贵妃殉国,我亦是凉国之主,是走不得的。”
说罢狠命推了他们一把,喊了句“姑姑照顾小瞿”便疾步折了回去。
到了大殿中,隐约已经听得远处骑兵的声音。江小蛮一边喊着宁儿的名字,一边疯了似地在楼阁广厦间翻找了起来。
她也怕死,可亲人子民都或困或死于战火,她就是再怕,也不能独活。
等瑶华宫的殿门被破开时,画偃战战兢兢地跟了过来,帮着她在一处偏屋内寻着了孩子。
“小姑?”奶声奶气的叫声,看着却是困倦的狠了。
江小蛮一把抱起宁儿,另一手拉了画偃就要跑:“将珠钗粉妆都卸了。”还顺势将孩子身上的大金锁等贵重东西撸了随意丢弃。
可才跑进后花园处,梅香四溢的树丛后,便过来两个落单的突厥兵。瞧着是最底层的那种士兵,却在乱军中趁了孤勇聪明,偏了主路,率先摸到这处了。
瑶华宫虽享尽尊荣,地势却既幽且偏。
两下里这一撞见,江小蛮在城楼上灰头土脸还是一身道袍,抱了个困睡的幼童,站在画偃身侧,瞧着就像是姐弟三个。
血腥气扑面,两个突厥兵收刀,笑的邪气。四只狼一样的眼睛,自然是全都看向了宫装冶丽的女官画偃。
正在怔楞无措间,影壁后一个
请收藏:https://m.bqgoo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