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二十六_金屋藏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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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皱鼻子:“可那药也实在太苦,不知加了多少黄连苍术!大夫怎么不给我开些甘草呢。”

  “哪里就有黄连苍术了。况且哪有你说的那样苦?”

  我道:“公子是瞧过药方,可难道也尝过不成?”

  他笑笑:“一时好奇,熬完尝了一口。”

  我算算,公子尝过就拿来给我,让阿福买蜜饯必定是去抓药的时候一道儿吩咐的。公子都不晓得我怕苦,却想着早早备下蜜饯。我想着心里美滋滋起来,笑道:“公子能吃苦,我不能。回头买些苦瓜来我练一练。”

  公子笑道:“吃不得,那就不吃。你跟着我,有什么非吃不可的苦处?”

  “公子不嫌我太娇气就好。”

  “再娇气一些也无妨。”

  不过是小小的风寒,没几日我就又能下床且活蹦乱跳。我们来金陵后自然没有什么内外院的规矩,因此公子去上课我依旧跟着,和阿金闲聊。

  “再过几日就又是腊八了。去岁腊八咱们还在姑苏呢。不晓得金陵这里的腊八粥味道好不好。”阿金在厢房里给我熬牛乳粥,我捧着脸边等边说话。

  阿金道:“差不了多少。”

  我一想,林伯三十年前和周先生秦公子在金陵一定很了解此处风土人情,不过秦公子一死,这些旧事也就是伤心事,我还是不提的好。故而又道:“年节的宴大姑娘说在青云楼,先生会去罢?”

  阿金把乳粥盛出来一碗给我:“烫。”又道,“先生说去。”

  我捧着热烘烘的木碗,觉得从手掌到心口,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,笑道:“大姑娘说定的位子是最好的,靠窗还能瞧见水上的画舫。我从前还没在年节出去过呢,都是在家吃年夜饭守岁。”我原本还想说说娘做的手擀面,可想到阿金小时候被人牙子追着打的事,我又觉得还是不提为好,低头乖乖喝粥。

  阿金大约发觉了我的束手束脚,说道:“先生四海为家,不大注重这些。不过,”他话锋一转,“我小时候,依稀记得过年时确实有很大的排场。有歌舞,也有很多宴饮的宾客......”他没有再说下去了。

  有歌舞宴饮,有宾客如云,想必不止是富贵,也很有权势。为什么会到子孙流落牙行的地步?而京城中一个家族的倾覆必定与陛下的某个决定、甚至是政权的更迭有关。阿金的往事我不敢问及,但他毕竟逐渐在相信我。也许有一天他会说吧。

  青云楼就在秦淮河畔。此处离乌衣巷不远,推窗即可见朱雀廊桥(注①)内宫灯辉映,行人往来络绎不绝。河中已有数只漆朱涂碧的画舫,乐师鼓琴鼓瑟,歌伎曼声和唱,经过窗下我甚至能听到里头传来的丝竹乐声。

  桌上正当中摆着一圆碟鱼脍,边上是五辛盘(注②);另有银盘里装着金黄团圆几只蟹酿橙,并入炉细项莲花鸭、假炙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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