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59、肃杀(十二)_三十六陂春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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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路散花而行,金玉摇铎,佩环叮当,路过的妇人便也朝车上抛掷鲜花。

  郑无伤哈哈大笑,捡一朵海棠别在了帽侧,红花映郎面,愈显得神姿灵动,捡缰策马之际,围观人群哄笑不止。

  侍奉朱令月的奴子小声笑着说:“郎君好俊雅,又是高门嫡子,风流会疼人,女郎好福气。”

  朱令月听

  着车外喧嚷,眼角红痕未消,被她宽慰得心下稍松。

  ……

  这日也是廷尉寺提审朱恪的日子。

  廷尉寺紧连着令人闻风丧胆的“诏狱”,千石官进去都要脱一层皮。执掌廷尉寺和诏狱的是为人刻板,颇有“酷吏”之名的张绍。

  张绍很年轻,三十许人,与李延照一样皆是齐凌提拔起来的新贵。

  今上作风大胆,官吏任命上更是率性而为,频出郑沅、李弈等惊人手笔、

  与这些相比,出身平凡,少有慧名,八岁就与大儒应答如流,童子身就才气震长安的“河东张郎”执掌廷尉只是算一个平平无奇的安排。

  黑石雕刻巨大獬豸雕像,工整密匝的房廊,“诏狱”之间恻恻之风,令廷尉寺盘踞的这一隅威严庄重,鸟鸣亦不闻。

  因为有皇帝的特别关注,朱恪从落狱到提审的时间只有短短十二个时辰。

  密密一垒文书叠在了案头。

  这日的提审,张绍亲自坐镇,御史台也来了人。

  玄甲刀门光,皂吏水火棍,震天的沉沉击鼓之声,早就让朱恪吓破了胆。

  他从被牢里带出来,到坐在堂下等询时,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,转头数次问身侧官吏“我获罪要杀头吗?”自无人回答他。

  因他还暂留平阳侯的爵位,张绍对他还算和软,传唤之前也未用刑,口吻温和,翻着文书,先问他籍贯、出身等诸事。

  朱恪在回答的时候,目光向四处扫,看见御史台设坐的后面,放置着一个不起眼的屏风。

  他眼角如被刺,回答张绍问题的时候,就数次往屏风处看。

  “公尚明贞太主是哪一年?”

  “昭瑞二十三年。”

  “太主殁是哪一年?”

  “永安十二年。”

  “兰氏的奴籍是哪一年消的?”

  “永……永安六年,她被长公主逐出了丹鸾台……”

  “朱令月生辰是哪一年?”

  朱恪额角起了密密的汗。

  他没有答话,张绍道:“圣旨上说的,是永安三年。”他顿了一顿,道:“平阳公,你是在兰氏还是明贞太主奴仆的时候,和她生下的朱令月?”

  张绍说话间,斜眼轻扫过派来的年轻御史,目中不无轻蔑之意。男子婚后有外室是无罪的,但是私通奴仆是

  有违人伦的重罪。

  御史台的弹劾看似天花乱坠,实则根本没写到点子上,当通读一遍九章律。

  兰氏消除奴籍的时间和朱令月的生辰就是他罪证关键之处。

  《九章律》户律第三十二条,私通奴仆,当坐城旦之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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