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的表情，他有些难过地垂下了脑袋。
他想到刚才的惊鸿一瞥。
papa的鱼尾巴特别好看，又大又有力，白金色显得比太阳还要耀眼，巨大的尾鳍处附着一层透明的薄纱，卷起海水时晶莹剔透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而他，尾巴黑黑的，尾鳍还少了一块。
安安不自觉地蜷缩起尾巴，一个意外的小动作令他的尾巴的无法支撑起身体，啪叽一下就要往地面上倒去。
这里的地面已经被简池换上了草坪，砸在柔软的草皮上也不会疼。但简池手上的反应却比脑海中的思绪快上很多，伸出手一把捞起脸部即将着地的小人鱼，拎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。
“小心一点。”
目光往下一瞥的时候，简池表情一凝，缓缓皱起眉。
小人鱼对人的情绪变化感知能力非常强，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到了简池的表情不大对劲。他讷讷张了张嘴，害怕自己刚刚的举动令简池生厌了，又担心自己丑陋的模样终于让简池看不下去了。
可papa的怀抱特别温暖，明明是偏凉的体温，尾部的鳞片贴上去时却能感受到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温热，好像连胸腔内部的那颗心脏也变得热了起来。
“对、对不起。”
简池挑了下眉，问他:“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？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安安急得面红耳赤，手指不停抓挠着耳朵。
空气中突然漂浮起一股淡淡却又熟悉的血腥味，简池眸光微微一眯，大手拽住了小人鱼柔软的小爪爪，“为什么要伤害自
己？你身上的伤疤已经够多了，papa要花很多心思才能让你恢复成以前的样子，你不可以再伤害自己。”
小人鱼似乎被吓了一跳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不要说对不起，你并没有什么错。”
简池坐在海岸边上，双腿落入海水后一刹那，便转为白金色鱼尾，漂亮的鳞片随着波光粼粼的海水如夜明珠般带着光芒。他将小人鱼放到自己的腰上，那尾残缺的鱼尾似乎很久没有碰到过海水了，轻轻一抽搐后，忽然察觉到了乐趣，不由自主地拍打着海面。
十一层深渊只有最底层的深海勉强算是一片海，但海中藏着各种危险的生物，安安这样的小人鱼根本不可能在其中生存。像这样的小崽子，平时能在水盆子里洗个澡就已经相当不错了。
如今再次触碰海水，就如同婴儿回到母胎，那种被庇护的熟悉感瞬间席卷全身。小人鱼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焦躁和难过，与大海如出一辙的海蓝色眼眸里盛着兴奋的光，激动得拉住了简池的手臂。
简池笑了笑，手指摸过小人鱼的小肚子。这小家伙也不知道趁着他入海装房的时候喝了多少牛奶，原本扁平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，戳上去好像在戳什么弹力水球，触感倒是相当不错。“去吧，就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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